抱怨归抱怨，牛海西还是尽心尽责地工作。
快递员很快门，是牛海西的老熟人。
“放心。不遇事，不会再查了。老哥，这次送的东西怎么这么大？”快递员随口问道。
快递员看向牛海西的眼神变得与众不同。
“哦哦。”
“明天能到了。”
“不是很重嘛。棉花的？”
他没拆开那一层牛皮纸，压根不知道张和做的替身是什么样子、什么材质的。从外面摸去，张和应该是在那替身外头包了层防震用的气泡膜，牛皮纸也包了不止一层。
冷月冥星的回复很快，也很简略。
他有些担心这条大鱼跑掉，可张和手头的那委托也是一条大鱼。
他搜了一番，关注列表，也怪谈异闻最为懒散，今天也没发新的微博。怪谈异闻下面的评论、转发都没有增多。
塑料模特……
说起来，张和寄来的替身，那身形例有些像那种假人模特，修长、纤细，标准身材。是裹了气泡膜和牛皮纸，都能看出那种身体轮廓来。这要是手工制作的东西，应该不会那么标准吧？
之前的抱怨，张和没回复。牛海西发去的新问题，张和也没马回答。
※※※※※
教堂名叫杨仓教堂，“杨仓”两字只是路名，是一条很小的路。
这是距离金荣大厦最近的一座教堂了。
杨仓路在地图只有短短一截。黎云和李叔下车后，也没见到教堂标志性的尖顶。两个人按照手机的定位指示，走了一圈后，都没找到教堂的那个门牌号。
他们找了路边的店家询问。
两人听得迷迷糊糊，脑子里完全没有概念，只是按照店老板所说，先去了附近的公园。
黎云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，李叔却对此有种亲切感。李叔混在人群，毫无违和。他身边的黎云被凸显了出来。
对方的说法和店老板一样，给他们指了公园小门的方向。
黎云和李叔道了谢，沿着脚下的路走了一段，七拐八绕的，这才看到那人所说的岔路。
那条路没有人。
他有种耳鸣的感觉。身后嘈杂的声音变得遥远，只听一声漫长的蜂鸣音后，他仿佛是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咏唱。
黎云脑海浮现的教堂是模糊的，连那齐声咏唱的音乐也很飘渺。
音乐的尾音仿佛是众人的尖叫，脑海的教堂也在刹那变得破败和阴森。
从头顶树叶缝隙穿过的阳光似是颤动了一下，逐一消失。
风吹过，周围的树枝都摇晃起来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李叔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黎云，完全不明白黎云为什么转头。他还探头看了看黎云身前，问道：“路不好走吗？”
李叔等着黎云继续说明。
那种感觉像是错觉，但肯定不是错觉。
他再看那条石子路，没了那种感觉后，也放心地沿着路行走。
黎云这么想着，走过整条石子路，看到了绿树掩映下的小铁门。
黎云伸手推门的时候，微微垂眼，看到了铁门底部的一点痕迹。
黎云在水泥地面，还看到了小小的脚印。
黎云有些惊，推开门，走出去后，等着李叔出来，还和他感叹起来。
黎云的祖父母和父母各有信仰。祖父母的信仰不是什么宗教，更像是一种豁达的死亡观。他父母的信仰是宗教信仰了。可他们没有任何传教的心思，甚至都不打算让黎云跟着信教。信什么，不信什么，这应该是每个人完全独立的人生观念。结果，黎云到死都对死亡没什么想法，他还是被怪的邪物给杀死的，死了之后，稀里糊涂成了鬼，现在还和三个大妖怪混在了一起。这段时间内的人生经历，可谓是丰富多彩，远超过生前二十多年的全部了。
李叔沉吟着，指了指地的脚印，“这个大小，顶多是七八个月婴儿的脚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