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晓诗慌了神，但她跑了没两步，注意到自己眼前矗立着的是钉着十字架的小教堂。
即使如此，它挡在范晓诗面前，间还隔着一条马路，都让范晓诗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感。这种压迫感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息。
马路横在身前，左手边是一堵围墙，右手边是不断传来人声的菜市场。
菜市场没有严格意义的后门，进出口都只是两排摊位之间的小道。
范晓诗只看了一眼，吓得往另一边跑去。
只是，当范晓诗一脚跨入菜市场后，迎面而来的不是活禽、活鱼的腥味，也不是蔬菜自然散发出来的香气。
哒的一声，范晓诗的脚落在了大理石地板，周围的空间变成了校舍的走廊，还能看到一排教室的门和教室门的班级标识。
她转头看去，见到的是封闭的围墙，墙挂着名人名言的宣传牌，宣传牌下是一个灭火箱。
她尖叫出声，但这样的行为不能改变现状。
她一下子提起了一颗心，警惕地转身，看到一间教室的门打开了。
范晓诗一下子身体瘫软下来，坐在灭火箱，又跌坐在地。
她记得这是她读书时期穿的那一款校服。当时，整个瑶城的小学生都是穿着这样的运动服，走出去只能靠胸前校徽区分学校。校服的配色是浅绿和深蓝，色调很古怪，还容易显得老旧、肮脏。等她读高，这套全市统一的小学生校服完全消失了。不同年级的小学生都换了新款的校服。
室友打听到的消息，她没有听说过。她不认得现在读高的学弟学妹们；
倒是有一间小学的传言，她记的更多一些。
说来也是怪。她小学的时候，络还没那么发达，小学生可不像现在这样活跃于络。偏偏是那样闭塞的社交环境，有些故事、有些顺口溜和儿歌是能在整座城市流传起来，甚至是从南到北、从西到东，在全国流传。
一年级的小孩，
三年级的骨头，
五年级的炸学校，
死老头一指挥，
挖开坟，
又有新学校。
那时候学生都在说，瑶城的某所小学里面都是鬼，讲课的老师、课的学生都不是人。人都死了。有说是出意外烧死的，又有说那学校建在坟地面，所以进去讲课的老师和读书的学生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鬼。尸体埋入地下，学校被取缔，随后，又有人挖开了坟，让那所学校重现人间。
范晓诗从没考虑过瑶城是不是真的存在一所鬼学校。
骷髅已经逼近到了她的面前，她退无可退。
范晓诗听到好多人都在念那首顺口溜。
范晓诗听到这齐声的念诵，心脏剧烈跳动，终于是承受不了这种强烈的恐惧感。
她的身体倒在地，意识陷入黑暗。
原本菜贩们都在好观望着这个冲进来的女孩，见她在原地转了一圈，自己摔在地，晕了过去。
鱼贩子还抓着鱼和菜刀，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更远一点的地方，饭店，那些举着杯子、拿着筷子的骷髅，也纷纷停下了动作。
菜市场内，隐隐有孩子们念诵顺口溜的声音传出来：“一年级的小孩，二年级的鬼……”
鱼贩子不知何时也消失了，只留下宰杀过的鱼和菜刀放在摊位。
“……我这个厕所，还来了这么一出啊。”男人感慨着，和相熟的摊主闲聊几句，走进了鱼贩子的摊头，熟练地穿好围裙，拿起了菜刀，利索地杀起鱼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