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那日递给他的那块一样 。
他不动声色挑起眉梢 。
俏若她知道那日她为他擦汗时 , 他的手正握着被她勾起欲念的那处 。 俏若知道那帕子被他的东西弄脏了 …...
她是会因为他们表面上的母子关系而羞耻 , 还是会恼怒 ?
但李需是个有耐心的猎手 。
他敛起眼底暗色 , 规矩恭敬地行礼 :“ 儿臣参见父皇 、 母妃 。“
陈卿瑶淡然朝皇帝福身 :“ 陡下要议公事 , 臣妾便先行退下 “
出式乾殿后 , 她端庄的步子立即加快 , 很快回了瘦宫 。
谁知没一会 , 李需来了 。
半刻钟前才被撞见 , 她也不好再编理由 , 陈卿瑶特地换了身保守的衣裙 , 发髻素净 , 往正殿去 。
“ 听闻母妃近来身子不适 , 儿臣特地前来探望 “ 李需态度恭顺 。
陈卿瑶也很端谨 :“ 殿下不必挂心 , 本宫并无大碍 。“
李需目光掠过她拢得紧紧的领口 , 不动声色地笑了 :“ 那日不慎中药 , 因未经历过不知所措 , 母妃见笑 。“
陈卿瑶细思后 , 觉得他那日是否故意并不重要 , 保持距离即可 。
便淡道 :“ 无碍 “
李需又道 :“ 母妃想必也猜出来儿臣中了什么药吧 。“
好容易翻篇的尴尬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翻出来 , 她敷衍道 :“ 本宫一介深宫妇人所知甚少 , 哪猜得出 ?“
猜不出又怎么会跑掉呢 …...
他淡道 :“ 是媚药 , 早在母妃去儿臣书房前 , 儿臣便知道了 “
早就知道 ?
陈卿瑶不满地转向他 :“ 早就知道 , 那为何本宫前去时 , 你不避嫌 ? 殿下此举 ,
是对本宠的冒犯 。“
她已备说辞好应对他可能有的悖伦念头 , 从此与他拉开距离 。
可李需慢悠悠念着避嫌 “ 和 「 冒犯 “ 这两句话 , 稍许了然颉首 。
「 母妃避着儿臣 , 是因此事 ?
“ 是儿臣失虑 。 虽知道人该有礼义廉耻 , 但因接触的人寥寥无几 , 于 「 礼 「 之一字理解片面 。 况且 , 在儿臣看来 , 情爱色 「 欲和饥饱冷热并无区别 。 倘若儿臣是有心与旁人交欢 , 或是要泄欲 , 自会支开您 。 可那次儿臣是中了药 , 起欲并非出于意愿 , 因币认为和寻常受伤没区别 ,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。“
陈卿瑶勉强听懂了 。
李需自哽地笑了 :“ 若不是男欢女爱 , 我也不会生到世上 。 因而儿臣从前对男女口口一事啊之以鼻 “
只不过是从前 。
现在 , 因为她 , 他改观了 。
陈卿瑶虽比他大三岁 , 还是他名义上的长辈 , 但听他轻飘瓢地说起 “ 口口 “ ,
根子也忍不住发热 。
罢了 , 这少年虽已十七 , 但若按阅历 , 很多方面的确 “ 不谈世事 “。
她耐心解释道 :“ 我明白殿下的意思 , 心中无欲 , 任何行径都无淫邪之分 。 本宫自不会认为殿下有意冒犯 , 但旁人不一定 , 殿下往后留意着些 。“
李需听话地额首 。
“ 阿姐放心 , 我当阿姐是自己人 , 又因阿姐宽容善良 , 才一时忘了 。 旁的女子跟前 , 我会保持距离 。“
陈卿瑶算是明白了 。
他叫她 「 阿姐 “, 都是在脆弱之时 , 或是信任她的时候 。
念着他身世可怜 , 她也没纠正 。
但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纵使李需声明对情爱并无兴趣 , 但如今的他终究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。
她还是得稍微避着些 。
那日后 , 她虽没有在明面上回避李需 , 但与他说话时 , 会端出长辈的架势 , 十足的正经端肃 。
被下药的事被陈卿瑶不露痕迹地透露给三皇子 。 再次私会时 , 三皇子很沉默 ,
目光内疚而复杂 。
天气炎热 , 陈卿瑶出了薄汗 , 歪着颈要去擦拭 , 不小心露出一道红痕 。
三皇子看到了 。
他张口欲问 , 最终什么没说 。
陈卿瑶拉高领子 , 欲盖弥彰道 :“ 殿下别误解 , 是蚊虫叮咬所致 。“
她没说谎 。
可她越解释 , 三皇子越痛苦 。
未了 , 陈卿瑶泽然欲泣 :“ 我 …... 这是陛下情不自禁时弄的 , 昨夜他要我侍寝 ,
被我以来月事推拒了 “
三皇子低头不语 。
不日后 , 他派人给她传信 , 说要借着七夕灯会制造一场大火 , 让陈卿瑶金蝉脱声 。 他还说 , 会委屈她几年 , 过后再让她以陈氏女的身份回来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