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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证据(2 / 3)

真凶。

岑暨瞥他一眼,难得没和他呛声,而是将尸体的头部偏侧,拨开散落的发丝,借着火光能隐约看见尸体后脑勺位置的创口。

因为时间已久,血迹早已干涸,混了泥土凝成灰褐色的不明固体,他指了指创口,示意沈景淮自己看。

沈景淮眉头皱起:“你的意思是,这是致命伤?”

岑暨点头:“虽然还没全身检查,但属这个创口最大,又是在后脑勺这个致命部位,估计就是致命的主要原因。”

沈景淮很快反应:“是他杀?”

岑暨挑眉,不置可否,意思已在不言中。

沈景淮眉头快挤出沟壑,见岑暨神情笃定,他却迟疑:“就凭这道伤口就能判定是他杀?万一是他不小心失足落井时磕破了头,又无人发现,以至于失血过多身亡的呢?”

井底颇深,且井底有石,要是不小心磕到头也能形成创口,这种可能性未必没有。

听沈景淮质疑,岑暨动作一顿,他偏头,看向沈景淮的目光中颇有些无语。

沈景淮却神情坦然,术业有专攻,论战场排兵布阵或许无人能出其右,但这种验尸缉案却非他所长,有不理解也属正常。

沈景淮平静地与岑暨对视,丝毫不介意暴露自己知识储备不足的弱点,虚心求问:“能说说吗?”

虽然不知道岑暨这一套都是打哪儿学的,但看样子他显然是对此有些了解,沈景淮觉得或许要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,看来岑暨此番回京也并非毫无准备。

沈景淮如此坦然倒让岑暨有些没想到,他原本还打算先奚落两句,但对方态度这么好,若是他还嘴上不饶人倒显得有些过分刻薄了。

岑暨抿唇,收起自己心中那点小别扭,目光重回尸体身上,正打算给沈景淮这个门外汉来一番解释,就听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:“因为摔伤与钝器击打伤有区别。”

岑暨:?

没想到出声的会是燕宁,见她居然大步朝这边来,沈景淮也是一诧,随即想要出声阻止:“阿宁,你别...”过来。

然而已经迟了,燕宁三两步就到了近前,她直接忽视了还处于惊愣状态中的岑暨,蹲在了尸体另一侧,又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帕子,就是方才准备递给擦脸的那个,因为身上没有手套,她就只能暂时用手帕代替。

燕宁拿帕子小心翼翼擦拭尸体头部创口的边缘,又拨开发丝观察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口。

岑暨已经反应过来了,见她如此大胆竟敢直接上手,成功叫岑暨看得眉骨突突直跳,险些觉得自己眼花。

沈景淮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,他只知道她胆子大,却没想到她胆大如斯,属实是超出了他的认知。

围观众人一阵咋舌,蒋武嘀咕:“咋还带上手的?燕姑娘这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?”

燕宁才不管大家的反应,众人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里她就已经粗略检查了一遍,心中大概有了谱,她清了清嗓子,抬头,给出了和岑暨相同的答案:“这人八成是他杀!”

众人:!

见燕宁言辞笃定,岑暨眉骨又是一跳,眉峰拢起几乎能夹死蚊子,她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,难不成是想另辟蹊径?以为出言附和随便说两句就能让人改变既定看法?

岑暨下颔微抬,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,在一片寂静中率先出声:“凭据呢?”

岑暨习惯性就想双手环胸,奈何刚在尸体上翻弄过,他只能就此作罢,一双漆黑深眸紧盯燕宁,目光冷睨,语气凉凉:“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,你说他是死于他杀,那证据呢?要是无凭无据胡言乱语,可视为阻挠办案,至少打十个大板。”

岑暨断定燕宁纯属趋炎附势,无非就是听到了他方才的话想借此在众人面前卖弄一二。

这种人他见过太多,只会拾人牙慧,实则脑中空空,说白了就是猪鼻子插大葱,他本该一笑嗤之不加理会,但她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装模作样实在是叫他看不顺眼,当下也就不再留情面,甚至故意往严重了说,堪称恐吓。

明明方才是他信誓旦旦,现在倒成了第一个发难的,听出岑暨话中恐吓,沈景淮无奈想抚额,暗道明明才这么一会儿功夫,两人话都没说上几句,怎么岑暨就对燕宁如此针对?

不过沈家人向来护短,沈景淮也不例外,既然他在这儿,就断没有看自家亲妹被人欺负的道理,见岑暨有意刁难,沈景淮轻咳了一声,正打算出声维护打圆场,就听那边燕宁已经高声回应:“证据在此。”

嗯?

“每一具尸体都是无声的证言,人会说谎,但尸体不会。”

还打板子?当她是三岁小孩儿这么好吓唬???

燕宁暗中撇嘴,瞥了怔住的岑暨一眼,不慌不忙将她已经观察到的细节娓娓道来:“就从现在能看到的来说,死者头面部有多处创口,颅骨似乎有骨折现象,额部正中鼻根部上方的创口边缘较整齐,创壁较光滑,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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